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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者丨侯建刚:1980年暑假南中国壮游追忆

侯建刚 新三届 2021-07-19



作者简介

本文作者


        侯建刚,1958年出生,成都人。老家山东垦利黄河入海口,生于重庆奉节长江三峡起点。1982年毕业于西南政法学院哲学师资班。做过工人、大学老师、共青团干部、资深记者。


        年轻时痴迷西方名著,展读中西方历史、文化,对文字美有独特的审美视点,一辈子激情飞扬,童心不泯,在文史哲交汇处,找到了诗词歌赋的爆发点。正在开创哲思型诗歌的独特道路,致力以诗词歌赋形式写出大历史和大文化。



回忆年少往事,说起来挺惭愧的,到1978年前,本人竟然没有走出过四川。


我虽祖籍山东,但由于父亲走得早,没机会寻根问祖。我出生在奉节县,那是长江三峡的起点,紧挨着湖北,但毕竟还是在四川境内。1970年代初去过广元,那是四川的北大门,与陕西接壤,但终归还是身在蜀中,不知秦晋,只能面北仰望秦岭山颠高悬的明月。


文革开始时,我才小学二年级,毕竟太小,错失了那场轰轰烈烈、激动人心的红卫兵大串连,想起那些长我几岁的哥哥姐姐们抬腿就走,车船食宿完全免单的爽事,真是羡慕得要死。我的同学,很多人的父辈是二野,三野入川的,因此很多同学都有“回老家”的儿时经历,每每听到他们眉飞色舞地谈起回山东,山西,江苏老家的所见所闻时,除了羡慕之外,还是羡慕。


高考时填志愿,几乎填报的都是外省的学校,长这么大,没出过川,一直是我心中的少年之痛。而西南政法学院地处重庆,还在四川,终究没能跳出如来佛的掌心。



进了西政,与老家同在山东,同是成都人,长我三岁,却同样没有出过四川的宋小平同班同组同寝室,说起没有出过四川,似同怀少年之痛。小平家境优裕,且带薪读大学,经历阅历也远比我丰富,行动能力也称一流。1979年第一个暑假,他就迫不及待地去了趟北京,酣畅淋漓地摘掉了足未出川的帽子,成为令我好生羡慕的先行者!


大二开学后,小平向我抛出了一个“惊天动地”畅游南中国的计划,我听后目瞪口呆,最关键的是要花多少钱啊!那年月可没有什么腰缠万贯的大富人家啊!


接下来小平对我进行了一番循循善诱的开示,说只要准备300元,就基本能够成行。他说:此次出游,主要费用是车马费,总共的花销当在百元之内。第二是食宿,住的问题主要以两三种方式解决,其一,联系一些从成都考到外省去的同学,他们放假离开后,住他们的寝室,比如武大,浙大就已搞定;其二,西政七八级同学来自天南海北,想办法到他们家去蹭住,顺带也蹭吃喝;其三,搜索亲朋好友资源,比如无锡就是小平姐姐同学家,南京找的是我儿时好友的舅舅,林学院王院长家。


经小平一番点播,我顿时茅塞顿开,胆子也就大了起来。马上对一些外省同学的情况进行了认真细致地分析研究,真可谓煞费苦心,先谋而后动啊。


这是一个行动的时代!我们马上开始有的放矢地进攻。小平在校学生会任职,认识不少学生会干部。我是身兼校排球队,校篮球队,校田径队队员的活跃分子,到处都能混个脸熟。很快,小平在苏州陆绮、广州李项眀、桂林刑侦班79级刘跃进那里得到了欢迎的答复。另外川外英语系的一个班长是海口人,也热情欢迎我们椰岛一游。厦门的尹申平、贵阳的蒋庆、汕头79级的女生李丹也一口答应我们的叨扰。


那时的同学之情真的是纯粹、纯正啊,让我们两个冒失小伙喜出望外,有了这么大一颗定心丸,还有什么后顾之忧呢?借用马恩的话说:无产者在斗争中失去的只是锁链,而他们获得的将是整个世界。按照前些年的流行语说:我是学生(流氓)我怕谁?



接下来的筹款堪称标准的“人民战争”“人海战术”,套用毛《论持久战》的语言格式,叫做:只有发动群众,才能实现畅行;只有依靠群众,才能完成畅行。首先家里给了150元,这已超出了事先的期盼。一些未能考上大学、已经工作的同学,朋友慷慨解囊。


最让我意想不到,且深为感动的是同院子一位红颜知己的资助。她名叫马庆临,1978年高中直接考入西北电讯工程学院,父亲是省委农工部干部,母亲是省二门诊部护士长,她一直视我为可亲的兄长,她在来信中叮嘱我在外面那么长时间,一定要照顾好自己,顺便寄来30元,而我压根就没有考虑过得到她的经济资助!1983年她考到美国留学后,嫁了一个美国人,我们也就再未见过面。


回想筹措游资的那两个月,真是高潮迭起,好戏连台,隔三差五地就能收到汇款单,每每走在往返童家桥邮电所的取款路上,总是喜不自禁地哼上几嗓子信天游,或放声高颂“飞流直下三千尺”“千里江陵一日还”的太白豪诗,那种自我发问式的“王侯将相,宁有种乎”句式,总是令人豪情万丈!


经过两个月的筹措,我竟然积聚了350元,那可是一个大学生两年的伙食费啊!平生从未拥有过如此丰裕的财富,那种富可敌国的成就感真的很牛逼啊!这叫做有梦想,谁都了不起:有勇气,就会有奇迹!


我和小平的畅游南中国计划一步步变成了现实,让同学们羡慕不已,毕竟这种胆大包天的宏图,在那个年月,是没有几个人敢于奢想,并且能够实现的。


1980年夏天,考完试,我和小平拎起行囊就往城里跑,登船前还顺便到哲学尹老师家里去蹭了个酒足饭饱。


我们花了24.5元,买了到武汉的四等舱,一般同学回家几乎都买的是五等舱,两者相差大约是5元钱,俺奢侈,俺牛逼,谁叫俺不差钱!



刘琳、谢良敏与我们同船,刘琳家在秀山,到了涪陵作别时,除了依依难舍,更多的是羡慕不已。谢同学是山东小汉,家在大葱之乡章丘,入学前在歌乐山上当兵,带薪读书,小子日过得美滋滋的,但那时要蹭他一口酒喝,蹭一勺麦乳精什么的,也似如登天。


到了武大,已夜色朦胧。武大是用“庚子赔款”修建的,背靠浩淼东湖,依珞珈山山势而修建的西式建筑很有特色,被称为中国最美的校园。


小平按照信中与朋友的约定,从门楣上摸到钥匙,将床上的背包解开,一看竟然是女生的衣物,以为是谁的女朋友存放之物,旋即打开第二个背包,这回真是吓死活该,竟然全是花衣服,内裤,胸罩,游泳衣之类的绝对女性用品!我们赶紧草草还原,夺路而逃,在走廊里碰见几位端着洗脸盆,提着水瓶的女生,她们用十分惊讶的目光注视着我们,我俩真如同猪八戒进了高老庄,误入女儿国了,只是猪老哥是将错就错,如鱼得水,而我俩则是六神无主,惊恐难已,生怕被扣上居心不良的帽子。原来男生宿舍在上面一层,我俩可能是忘记了计算地下层的缘故。到了上面一层同样的房门,仍然依约行事,这回一开就灵,看来女生男生的处事方式多有灵犀相通之处。


接下来,我俩一路顺畅,武汉玩了三天,坐夜船到九江,白天“跃上葱茏四百旋”玩了庐山,当晚乘船次日黎明到了贵池(今池州),以一天时间登临九华山,这才第一次花了大约6毛钱住旅店。


从九华山到黄山那时要十个小时,记得票价是5.6元。在黄山我们住了四个晚上,该登临的地方都登临了,该观赏到的景色也都观赏到了,且不贅述。


在黄山顶上一个僻静悬崖上,我俩发现一个男子呆呆地久坐,全然没有惧色,小平眼光老辣,断定是欲轻生者。于是我俩主动到他身边,交谈中得知,他与我们年轮差不多,北京人,是北京邮电学院78级学生,此次抱定在风景如画的黄山了此一生的念头,其原因一是家里在文革中遭受不幸,其二是找不到生活的意义所在。



那时《中国青年》杂志上一篇潘晓“人生的路为什么越走越窄?”的文章,引发了全国性的人生大讨论。这哥们本是学文科的料,却进了工科的门,平时找不到交流的朋友,因而郁闷至极,想到了极端。小平广征博引,循循善诱地对其开导了两个小时,这哥们在说了许多敬佩感谢的话之后,当日下山回京。真是救人一命,胜造七级浮屠啊!


在黄山脚下大约一个20平方米大的深水潭旁,立着一个矮小的墓碑,碑文写到,一个来自陕西农村20岁的男孩千辛万苦地考上复旦,当年五一在这里游泳丧命。我俩怎么也想不明白,这样一个小水潭竟然那淹死一个生气勃勃的大小伙子?而且是老大远地来自陕西农村!我俩在此长坐了许久,老半天没有任何言语。


到了苏州,直奔陆绮家,她家的环境是典型的苏州小巷,就像她那斐声文坛的老爹陆文夫先生早年大作《小巷深处》所描写的那样:幽静,精致,夜空中不时飘来的吴浓软语和声声如泣的苏州评弹,总那么撩人心魄。陆绮非常热情,我们在她家蹭了两天,早餐是苏州小食,晚上是丰盛可口的苏式家常菜,然后是长时间的闲聊。


2008年回校时与陆绮相遇,说起那段往事,她还没想明白:“我和你跟宋小平根本就不太熟悉,你们两个怎么想起到我家来呢?”其实理由很简单:陆绮,谁让你是一位资深的姑苏美女呢?谁让你有那么一位让我辈文学青年佩服不已的文豪老爹呢?最重要的是“你懂的”,那时都是穷学生,能蹭一宿算一宿,能省一顿是一顿,如若今天有机会报答的话,我和小平一定会盛情款待你和忠民兄光临。


在无锡投靠的是小平姐姐北京钢铁学院同学杨贲家,她上班很远,只有周末回家,她父亲是工艺美术学院的老师,母亲名叫曹琳,在市电大工作,老两口十分热情地接待我俩,两顿晚餐变着花样做无锡特色菜品供我俩尽情享用。只是她家并不宽敞,曹阿姨建议我们去电大教室过夜,其实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,夏天,两个大小伙子,住在宽阔安静的教室里,是一种难得的惬意。曹阿姨每晚送我们去教室,她虽年过半百,但身材高挑,肤色白皙,气质端庄,吴侬软语煞是动听,一看就是出自书香门第的淑媛佳人。



最艰难的是在上海投宿,小平有位多年不怎么往来的远亲在复旦教书,为了这次旅游,小平事先写信表达了意图。我们颠簸到复旦已是下午约五点钟了,老夫妇俩很是客气,但以居境不宽的拒绝也很明确,也客气地留我俩吃饭,但住的问题没得到解决,哪有什么心情蹭饭呢?我俩只有到下一个目标去碰运气。


我姐姐是西工大飞机设计专业的工兵大学生,有一位上海男同学叫夏润龙,跟她关系很好,当年来成都毕业实习时,周日常来我家,我姐姐已提前告诉他我去上海可能会找他。来到夏家,已近九点,夏本人上班很远,也不知道我们会不会找他。夏的父母都是老工人,很早就知道我这个同学的弟弟,对我俩很亲热,很愿意接纳我俩,但其居住空间实在是过于狭小,他父亲一再反复问询了我俩是不是只打算住一夜,在得到肯定答复后如释重负,经过短暂与老伴,女儿的密商之后,应对的方式是父亲连夜把女儿送到单位去过夜,腾出她的闺房让我俩得以安身。


第二天一早,夏哥专门请假从很远的单位赶回,在饭店请我俩好吃一顿,说了许多抱歉的话。我和小平深深体会到了上海人生存的艰辛,只想尽快逃离大上海。


然而,逃离大上海谈何容易?到了火车站,去往杭州的车票全部售罄,无奈之下,我俩只好买了张站台票混上火车。小平见多识广地说,不怕,别人不会把我们两个大学生怎么样的,上车补票就是了。但这趟官家火车居然懒得补票。


到了杭州,大雨倾盆,车上车下一片忙乱,我俩乘乱,撑起邢伟兄为我们买的20元一把的折叠伞,顶着暴雨,从火车进站的来路走了出去,竟然畅行无阻!出去后我俩十分豪放地叫了一桌好菜,一条一斤多的大黄花鱼才8毛,从上海到杭州无可奈何的逃票,为我们省去了8元钱!



杭州的下一站是厦门,要坐19个小时火车。申平家住厦大里,屋室宽敞明亮,他母亲在厦大图书馆工作,是重庆人,他乡遇老乡,欢心喜洋洋。


申平是一个广交天下英雄的社会活动家,对厦门的熟门熟路非常人难以比拟,他领着我俩把厦门出彩之处游了个遍。


作为特区,著名侨乡与内地全然不一样。在集美正赶上航海专科学校建校大约80周年大庆,光是海外捐赠的汽车就多达74辆!


法律班79级有个叫陈爱玲的小姑娘,是从高中直接考进西政的,听说我俩到访,非要拉上几个西政的同学,请我们去她家做客。小姑娘胖胖的圆脸上架着一副度数不低的眼睛,满脸稚气童贞,一说话就笑,笑声像银铃般的清亮。她家的大海蟹鲜美无比,吃得我们赞声不断。


据说她家跟陈嘉庚是亲戚,他爹人特别好,我们聚会时,他几乎没有出现过,但我们对大海蟹的赞美使他格外高兴。回到厦大不久,申平通知说爱玲父亲早上四五点钟专门跑到十多公里外的集美海边,从渔船上买了一大堆刚出水的大海蟹,非要请我俩再去她家,把大海蟹吃个够!有这样可亲的小女生同学,有这样可爱的小女生之父,真是终身难忘啊!


申平很有本事,找了一辆大卡车,带着我们去货真价实的侨乡泉州,白天游览名胜古迹,逛无所不有的走私市场,到了晚饭时,把我们带到他一个朋友家,那朋友家是典型的侨乡建筑,独门独院,几进几院。我们刚一落座,一大锅奇鲜无比的鱼肉圆子已经摆了上桌,那玩意色泽白亮透明,吃起来细腻滑嫩,真是难得的人间佳肴,侨乡美味啊!


厦大门外就是闻名遐迩的南普陀,这里香火鼎盛,香客如云,每每在不经意中听到余音绕梁的暮鼓晨钟,总是令人不由得生出无限遐想。


厦大门前的那些凤凰树也风姿绰约,高高的天宇上白云朵朵,在明媚阳光的照耀下,透过风情万种的凤凰树浓密的枝叶望过去,真如同飘飘欲飞的美凤凰!



汕头只呆了一夜,李丹也以美酒佳肴盛情接待。听说李丹母亲和我妈1957年同在中央财校进修过一年,我看过那张泛黄了的毕业合影,那时他她们都是花容月貌的绝色美女。


从汕头到广州要坐一夜的海轮。夜色降临,透过船舱向外望去,浩邈苍穹上繁星闪烁,远处满是明暗不定的片片渔火,海天一色,星火辉映,那种辽阔,那种深邃,那种无垠,使人情不自禁地逸兴喘飞,思绪缥缈,当时自然而然地冒出了读过的诗句:“我爱桃花染红的江岸,爱渔火像流星飞向天边……”


广州是我俩畅行南中国的重头戏,也是我们此行的冲刺阶段,因此按事先的计划,要逗留一周,一方面一口气以40多天的时间,跑了大半段行程,需要稍事修整,另一方面因为等候去海口海船的班期。


李项眀父亲似乎是省交通厅厅长,他家住在交通便捷,闹中有静的市区独院别墅,这种优裕住所在全国同级别的干部中堪为凤毛麟角,符合后来邓小平所说的“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”的理念。早听说当年陶铸在解决华南局干部住所的时候下过大功夫,如今入住李府果然传言不虚。


项眀在校学生会任职,是超级啦啦队员,很多时候跟随校篮球队,排球队到外校比赛,与我也算熟悉,但愿意接纳我俩在他家一住那么长时间,这还是同在学生会任职的小平的功劳。


我俩把羊城逛了个底掉,连肇庆、鼎湖、星湖、华南植物园等远处景点都寻芳而至。其间还应邀去邢伟家赴宴,那时西政校花军妹梁婷婷已与邢伟好上,也在邢府,一帮西政78级同学聚会广州,大家都不亦乐乎。


俗话说,想见亦得好,久住难为人。广州6日,时间是有点长了,给项眀家添了不少麻烦,尽管项明从始至终都那么热情、大气,但我俩内心一直惴惴不安。



离开广州的前夜电闪雷鸣,狂风暴雨,广州港离项眀家很远,路上异常拥堵,等我们急于星火地奔行了一个小时到达码头时,已是开船10分钟了。惨了,到底还是误了航期,一张船票可是10.8元啊!这种意外的巨大损失,对学生来说可是一记重拳!


等我俩心疼完了,抹去汗水,泪水,准备离开的时候,突然眼睛一亮,只看到一块小黑板上出了一条告示:“因昨日强台风,今日开往海口的航班取消”。这可是世界上最给力的告示啊,这意味着我们已经笃定损失了的不幸而无辜的21.6元钱,竟然奇迹般地失而复得了!


喜出望外地拿到退款后,我俩着手新的目的地,不用说,那是美甲天下的桂林山水!可去桂林无车票,小平当机立断提议先去韶关,向目标接近,总比原地不动要强,现在的每一停顿都是真金白银啊!


到韶关下车不久后,就登上了开往桂林的列车,一路上想到的是贺敬之的《桂林山水》:“几回回梦中梦见你!”


刘跃进可算标准的高富帅,长得白静,气质阳光开朗,书生气十足,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!


跃进父母热情非凡,对我们远道而来的学长盛情款待。他的弟妹若干,小家伙们像爱他们的大哥一样,也喜欢上了我俩,我们有的是谈资,听得小家伙们个个心花怒放,五体投地,争先恐后地为我俩端茶倒水。


桂林是国内最早开放的旅游城市,到处洋溢着西洋气息。小平突发奇想,问能不能买到可口可乐?那时大约跃进也没喝过这洋玩意,只有涉外宾馆有售,而且要用外汇劵。跃进古道热肠,通过在宾馆的朋友换了外汇劵,花了5元人民币的大价钱买了一听梦寐以求的可口可乐,三个人分而饮之,喝罢又感到贵得离谱,其口味与重庆城里满大街一毛一瓶的天府可乐并无根本的差异。但转而自我安慰,这毕竟是正宗的泊来品,原装货,花了5元钱的天价,也算是吃了一口正宗的螃蟹。



结束桂林之旅,我们南巡已超过50天,真有点归心似箭了。总渴望别出心裁地先行先品先享受的小平,又提议坐飞机回成都。那时坐飞机是要讲级别待遇的,30元的票价我们还能承受,但拿不出证明、介绍信之类的硬件,也只能仰天长叹,上天无门了。


接下来,我们取道贵阳回成都,蒋庆在西政与我多有交往,我亲耳聆听过他至少十次有多的滔滔不绝,离校前他早已表示了对我俩的热情欢迎。


在外已逾50天,游历了半个中国,经历了那么多的劳顿,遭受了那么多的酷热,体内的热毒终于爆发了,牙痛无比,因此谢绝了蒋庆留宿的盛情,用白天的时间登黔岭,游花溪,在蒋府吃了晚饭便与大哥抱拳作别。


到了成都,小平很快自己动手,把一路的照片冲洗出来,拿到厚厚一叠照片时心中之美难以言表。那是多么神奇美妙的青春游历啊!那么多的美丽风光,那么多的深情厚意,透过这些照片一一现前,历历在目,意韵悠长!直到今日,我都对那些同窗之谊,手足之情记忆犹新。那种纯粹纯真,那份水乳肝胆,是何等的弥足珍贵啊!


一路上,我司记账,走了那么大一圈,还买了一些东西,洗了那么多照片,我们人均竟然只花费了区区230元,真是匪夷所思!


感谢小平的大胆提议,使我青春年少实现了南中国畅行!


感恩那些至爱亲朋,手足同窗,是他们的热情,热心,使我们的南中国畅行一路姹紫嫣红,繁花似锦!


也要感谢自己的青春热血,使我大胆地去寻梦、追梦、圆梦,留下一笔浓墨重彩,青春无悔的神来之笔!


原载微信公号“西政七八级歌乐台”

本号获作者许可转载,图片由作者提供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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